中篇小说紫云楼的风月尘缘楔子
擦去蒙尘的岁月,才发现你和我都在镜中。
楔 子。
桃花街,一个四季都鲜亮的胡同名,若是走进它暗藏的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街头四处流浪的风,收拢了稀疏清冷的月光,沿着又瘦又长的胡同儿踽踽独行。街边,谁家的一只精瘦的老狗迎着风吠叫,那吠声过于突兀尖锐,看似凌然不可侵犯的汹汹气势,恰是为了抵御内心的虚空,才做出表面的张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吓得它步步退守。夜,已经黑到极处,象瞎子空洞洞的眼晴,茫然探摸着杂碎的青石板路,昏暗的街灯下,一些倒在脚下的影子,被踩得很扁,拖得很长。
一。
桃花街转角的紫云楼,在没有云的夜里,象一个蹲守岁月的更夫,冷清的门口儿挂着一串粉色的纱灯笼,招呼着挤眉弄眼的风,风抱着灯笼兀自摇晃,诱惑得令人眩晕。紫云楼,间或传出几声弦音,透着一股落寞的旷意,丝丝逼人。丁武,象踩着棉花走路,拖着软面条儿似的脚步。巷中,背着木盒卖瓜子的云哥儿,瞧见这么一个公子哥儿转来转去地四处逛荡,心知他喝醉了酒,准是个意欲寻芳的主儿,便凑上前去搭讪:先生,大冷的天,为何不到这紫云楼里,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丁武伸手拍了拍云哥儿的肩膀:带,带路。
云哥儿笑了,指了指身后说:近在眼前哩。
紫云楼的门口儿站着一个打瞌睡的伙计,瞧见有了生意,顿时来了精神儿,转过身,朝楼堂拖腔拉调儿地高喊了一声:来客—
脆生生的亮嗓儿,竟然带给死寂的夜一丝生气儿。提着一把紫铜大茶壶的伙计急匆匆迎将上来,侧躬着身子,手朝里一让,说:
先生,里面坐。
丁武,经这一喊一请,木然的脑袋瓜儿倒有些醒神儿。走进了诺大的厅堂,眼晴被通明的灯光刺得乍然一亮,心却有些忐忐忑忑。才落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大茶壶边倒茶,边俯着身子问:
先生,有熟悉的吗?丁武摇了摇头。
大茶壶转身又喊了一声:见客—
随着喊声,变戏法儿似的,楼下各房的门帘陆续挑开,一串姑娘围在了丁武的跟前,各自抛着风眼儿,好似一群蝴蝶绕着一朵花,争奇斗艳。丁武还真不习惯这个,内心慌慌然,直瞪着眼晴愣怔在那里。此刻,背后有人问了一声:
先生,初次来吧?丁武转过身来,瞧见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姑娘朝着自己笑眯眯的,那笑意里含着一丝丝的甜。
当丁武弄明白了点谱的意思后,便指指刚才搭话儿的那位姑娘:
姐,就你了。
其实,那位姑娘是这紫云楼的子,全场先是鸦雀无声,掉在地上的针也能听得见,紧接着哗—全笑炸了,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则呆在丁武的身后,尴尬得面红耳赤。她可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儿,却从来没有遇到象这样一个不知深浅的青头瓜不由得想逗一逗他,佯装愠色的说:
好啊,知道行情吗?姐姐俺可是个金身,若没有硬头货,可别想梳弄俺一指头。
经此一激,丁武站起了身子,迎着,从袖中捞出一锭足赤的金元宝,约莫有三两重,借着酒的余劲儿,往八仙桌子上一拍,嘭—的一声:
这是给姐姐买胭脂的。见他气度阔绰,出手大方,刚才还眯细的瘦长凤眼,这会儿竟瞪成了两只圆圆溜溜儿的电灯泡儿,聚了最强劲的目光,盯住了一锭金灿灿的光芒,恨不得一口能吞了它。
在使票子的年月,乍见到这块稀罕的硬头货谁能不心动?
未完待续,精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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