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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心愿步步惊心征文小说

水井槽两边分布着大小丘陵十多个,随着山势呈叠状往上堆砌,农户一般占山而居,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比较撒花、刁远。

这里正好是大巴、昌益两县交界之处,是大巴县的北大门,当地人们叫这里为上阳坡、下阳坡、阴坡。特别是上、下阳坡每家每户都有姻亲关系,交往甚密。

一到晚上,站在山脚看那上下阳坡,从这些农户家中射出一束束灯光,幽灵般闪烁,时明时暗,很是怪异。

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寂静空旷的山野隐约传来声响。本来妻子胡翠花刚才还在睡梦中,稍有微弱的鼾声传出,姚从龙正背上油锯,左脚刚踏出门槛。

“这么晚了,你又往哪里跑呀?”姚从龙听得很清楚,是妻子胡翠花说的。

仅喊了这么一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夜静得出奇,也静得十分可怕。

他略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小心翼翼地掩上厚重的木门,径直朝那荒野中奔去。丘陵一座连着一座,一重接着一重,黑乎乎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这鄂西南绵延不绝的群山之中。

漆黑的深山里,姚从龙就像有夜视镜一般身姿矫健,步态轻云,如履平地。很快他就来到了一壁刀砍斧切般的悬崖跟前,这悬崖脚下有一个小乳包,穿过乳包一片茂密的松林,再往前走就是悬崖峭壁,必须得抱着一根大柏树的树干,腾空跳跃,脚才能踏上树兜,树兜与树兜之间有八十至一百厘米不等的间隙,如果没有一定的功夫,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悬崖峭壁之下,被摔得粉身碎骨便可以顺着树兜子斜上。但姚从龙从这里已经摸夜路攀爬少说也有了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对这里每棵树都是了如指掌,这里是棵柏树,那里是棵龙木树,还是榉木条树都是癞子头上长色子——一清二白。

他像猿猴一般在树兜间,跳跃、攀爬,大约在四十多分钟后,便跃上了悬崖顶,翻过崖顶,走过一段寥叶湖槽,便是他今天的目的地。

姚从龙在这块土墩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从背上取下油锯放在土墩中,便轻手轻脚爬到一个岭岗上,岭岗边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地主分子的家,全家有夫妻二人,还带一儿一女。本来这户人家解放前是个大户人家,家产、土地是百里挑一,生活过得殷实、阔绰。但是,后来全国解放后,打倒地主分田地,家产田地都被当地人民政府没收了,分给了苦大仇深的贫雇农,他们便举家搬到了这荒山野岭之中。说是房子,也不是很正规,用土砖垒的墙壁,小三干带一个拖缘,旁边还有一个偏搭子,正房木门两边各有一个用木条钉得窗户。屋顶盖着茅草。姚从龙轻轻地、轻轻地挪着碎步,来到左边窗户,把耳朵贴在木窗根细听,直到听见房间里面的人打着鼾,他又来到右边窗户,同样贴着耳朵静听,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听见鼾声一片。心里的担心也舒缓了一些,平静了许多,便折转身顺着这条小路走回原处,摸索着在这片杉树林中来回穿梭,这里是他熟悉的不再熟悉了的,连续几个白天他已经有三次踩点,在现场清点了杉树一共有多少,并用手反复对每棵树估量了它的粗细,十多棵,一尺粗的有四棵,两尺粗有六棵,三尺粗的有一棵,三尺粗以上还有一棵。这样算来,每棵树去掉树皮一寸三,一尺粗就有三寸三的过心,这三尺粗以上的,把表皮除开,还有一尺多的过心。今天晚上他来这荒山野岭,就是冲着这棵三尺粗以上的杉树来的。他摸索到了这棵最大的树跟前,为了在夜间盗伐树木,使它的声音更小些,他在家里一连研究了好几天,最后给油锯加了个消声器,这样油锯锯树时发出的声音就小多了。拖来油锯,把锯口对准杉树兜靠悬崖方向下锯,打开开关,顿时发出了“都——都都——都都都——”的声音,像摩托车启动时发出的声音,虽然装了消声器,但在荒山野岭里,油锯开动发出的声响还是不小,好在不多大一会儿那棵三尺多粗的杉树就顺山倒地。姚从龙欠起身子,侧耳朝岭岗上的那户人家细听,生怕搞出什么动静,深怕别人知晓后背地里通风报信,捅出篓子来,吃不了兜着走。他见一切如故,确定没什么异常情况,他才舒缓了一口气,在倒地的树旁边坐定,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来,递到嘴辰边,划燃火柴,不紧不慢地品尝起香烟来,从他嘴里吐出的烟雾一圈一圈地在夜雾中飘散开来。

姚从龙起身,拿来弯刀顺着树兜,依次剃尽枝丫。翻动那棵杉树,又用手比划着量了量粗细,好家伙三尺五寸粗,再摸索着来到树干中间也量了量,也有三尺三寸粗,连树颠都有两尺多粗。他在心里暗暗窃喜,这下好了,每段下六尺五寸长的桐子,可以下六个。

他启动油锯,按用手比划的长度依次裁截。一切都裁截停后,把油锯藏到一个不容易被人觉察的岩缝里,岩缝口还用寥叶遮得严严实实,卯一看浑然天成,合丝合缝。

这时已是半夜五更,一轮弯月挂在了中天,恍恍惚惚,似见非见,一片朦胧。姚从龙心想,这六个杉树桐子,必须在天亮之前要搬回到家里。

他没有喘息的机会,得抓紧时间把这些杉木桐子尽快地搬回家,越快越好。于是,他把一段扛在肩上,觉得很沉,少说也有好几百斤。

但他咬紧牙,鼓足劲,蹒跚地向着家慢慢行进。

这一路上,唯独是下二墩岩最为艰难,肩上扛着沉沉的杉树桐,脚下要小心的踩着岩壁上斜长的柏树兜,而且树兜与树兜间隔的距离又不相同。如果没有训练有素,身怀“飞檐走壁”的绝技,不说扛着重重的杉树,就是空着肩膀,轻装上路,你就得小心加小心,一步不慎,就会万复难劫,有命丧悬崖的可能。

这盗砍木材的勾当,对于姚从龙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多年的打拼,已经使他动作娴熟,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或者说在夜黑风高的情景之下,他也不在话下。当然有时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不,他扛着杉树桐子正好迈步在这一段危险地段,本来已经快要把这段路走完,可不曾想,只隔七八棵柏树就可以来到岩下的丘陵地带。正在他小心翼翼行走的时候,球鞋带子松了,缠住了一棵小树枝,左脚刚踏上前面一棵柏树兜上,右脚被小树枝挂住,左脚一虚脚,身子晃荡了几下,一个扑爬。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他悬空的当儿,他顺势搂住一棵树的树干,幸亏杉树桐子还横着嵌在几棵柏树兜上,这才使他松了口气,他抱着树干悬在空中稍微歇息了片刻,等体力有了一些恢复,才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气力,爬了起来,把右脚穿的球鞋鞋带系好。然后双脚站定在柏树兜上,又歇了片刻,才弯下腰,双手使劲搬那段杉木桐子,不知想了好多办法,好不容易才把杉树桐子弄到了肩膀上,一步一挨的走下了丘陵松树丛林中。

姚从龙把杉树桐子扛回了自己家旁边,小心的放在房屋前面的牛栏棚子的阶沿上,又折身飞也似的向向那寥叶湖槽爬去。这样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五六个回合,终于把杉木桐子全搬回了家的牛栏棚的阶沿上。本来他想多歇一会儿的,可是他一想,这放在山里的油锯不能放在那个岩缝里,如果白天有人上山,露出个蛛丝马迹,那将会前功尽弃。

于是,他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往返了一趟寥叶胡槽。等把山上油锯拿回家里,已经是下半夜四点多钟。他顾不得休息,口干舌燥,也顾不得喝上一口水,推开原先虚掩着的厚重的木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

“翠花,翠花,起来——起来——”胡翠花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喊什么喊,什么事呀?”翠花有些不情愿。

“你不多啰嗦了,快帮我搭把手。杉木桐子搬回来了,我们要尽快把它放在屋里不打眼的地方,以免生事,那就麻烦了。”姚从龙着急的对他妻子说。

胡翠花一个激灵,迅速翻身下床,搭手帮他丈夫把屋外的杉木桐子,放到了拖沿屋的阁楼上。等他们把这些杉木桐子搁放好,天已经快开亮口了。

姚从龙和他妻子洗了手,抹了一把脸,就双双钻进了被褥里,不大一会儿,鼾声四起,一切都归于平静。

胡翠花,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位吃苦耐劳的女人,正在园子里和丈夫忙着揭膜移秧呢。庄稼地里的风霜雨雪,并没有消磨她的青春风韵,抬头一笑恰如田园里的一抹灿烂朝霞。其实,她为人正直,初来姚家做媳妇时,胆小怕事。小心谨慎。对丈夫姚从龙白天是人,晚上欲鬼的双面人生,颇有微词,曾经也多次劝丈夫改邪归正,但是,其丈夫并没有收敛,以前晚上还是小打小闹,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她曾经劝他家里由她料理,多次劝说他出外打工挣钱。姚从龙眼睛一瞪,说:

“我出去做事,是能挣钱。我也相信凭你能吃苦耐劳,可以把家里料理好。这样长期分居两地,不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姚从龙只是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嬉皮笑脸。

“老虎我没看到,老虎的脚迹我是看到的呢!”姚从龙一本正经的说。

“你看邻村晓溪的张华生与他妻子范桂梅两个人相约,丈夫打工妻子留守,就搞出了天大的事。”姚从龙又继续对他妻子胡翠花这样说。

“有这样的事?”胡翠花听了丈夫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那我就说来你听听,出去打工的男人多,留下了大姑娘、小媳妇,村里一些脸皮厚的男人就想方设法占女人的便宜,范桂梅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时常会碰到不怀好意男人的骚扰。

“桂梅,你这么年轻,老公到外面打工,他怎么舍得丢下你啊,他就不怕漂亮媳妇被人家吃了豆腐?”

“你看你,一天到晚只晓得干活,不晓得享受,一个女人天天一个人独守空房,好无聊吧,想不想我陪陪你?”

“可惜了你这个美人坯子啊,女人没有男人怎么过,你守得住吗?好歹你也找一个,你看我行不行?”

每到这时,那些臭男人就会走得离她很近很近,近得男人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出来。桂梅又羞又气,绯红的脸却让好些男人更加想入非非,他们死盯着她的脸,想从中挤出一点有机可乘的缝隙来。但是,他们得到的回答总是:“不要脸,回去找你的姐姐妹妹去!”

桂梅是一个泼辣勤快的人,能干活,肯吃苦,不怕累,但她怕的是夜晚。丈夫在外打工转眼就是一年多了,精力充沛的她每到夜晚来临,就会被一种无边的孤寂所淹没,一个人睡在床上,常常心烦意乱,夜半醒来难以入眠。身边没有丈夫的温存和抚慰,桂梅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了。

与桂梅相邻而居的邹郎溪长得粗壮结实,人虽粗犷一些,但很勤快,桂梅家有什么做不了的重活,邹郎溪经常会来帮帮她。桂梅没有像拒绝别人的帮助一样拒绝邹郎溪的帮助。在桂梅的眼里,邹郎溪是一个老实人,他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邹郎溪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妻子嫌贫爱富,跟着别的男人跑了,邹郎溪独自一人,生活很清苦。桂梅很同情邹郎溪,家里做些好吃的,她就会叫哑巴哥哥给邹郎溪送一些过去,邹郎溪对桂梅的关心十分感激。

1997年春节之后,桂梅的丈夫又要外出打工。她实在是不情愿与丈夫两地分居。丈夫在外打工两年,三十多岁的桂梅和丈夫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丈夫再出去打工,但拗不过丈夫的坚持,只得继续留在家里独守空房。就在这一年,一直坚信自己能对丈夫忠贞不渝的桂梅竟然抵抗不过生理的渴求,与邹郎溪越过了感情的红线。

这年秋天,邹郎溪帮桂梅犁地。天气还很燥热,桂梅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花衬衣,胀鼓鼓的胸脯把那件衬衣撑得要裂开似的,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不时飘过来,引得埋头干活的邹郎溪心里一阵阵躁动。

两人干得有些累了,桂梅让邹郎溪坐在地边树荫下休息一会,她端起一碗凉开水递到邹郎溪的嘴边。邹郎溪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下去,抹了一把嘴,眼睛直直地看着桂梅。桂梅顺手拿起毛巾递给邹郎溪擦汗,不料,邹郎溪一把抓住桂梅的手,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桂梅惊慌中想抽出手,但邹郎溪越抓越紧。桂梅在邹郎溪急促的呼吸中感到一阵阵眩晕,她终于无力地倒在了邹郎溪的怀中……”姚从龙对他妻子胡翠花说得有鼻子有眼,翠花再也没坚持让丈夫出外打工,实际上她也是默认了丈夫眼前所做的一切。

因为她们夫妻俩结婚已经有了十多年了,夫妻感情甚浓。育有一对儿女,儿子已上高中,女儿也进入到初中念书,家里的负担也还是有点重,这用钱的事都是丈夫支派的。

这一大清早,浓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见近处枝叶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抬首望见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晨光熹微,万籁俱寂,似是时光静止于此处。不知何处忽然传来鸟鸣,这一声破空的清啼鸣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嚣起来,八方四面的鸟群也加入到了鸣和中来。

姚从龙头戴一顶草帽,身背一个竹背篓,满脸的胡茬,还没来得及退尽,风风火火的准备下山进城,明里说是去街上买点生活日用品,实际上是趁机下山联系买家,以便能迅速脱手,省得这杉木桐子放在家里,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共 11044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崇山峻岭中,姚从龙穿梭于黑夜之后,面对步步艰辛,他游刃有余,每个行动细节,似乎都是轻车熟路。只是,他白天是人,夜里是“鬼”,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他却通过偷砍树木,谋取利益。好力气没有用在正确的地方,强势的男人没有听从老婆的劝说,一意孤行。关于外出打工的想法,他怕人在外,两地分居,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姚从龙在黑暗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砍树偷卖的犯罪行为,终难逃法眼。法恢恢疏而不漏,拘留罚款,释放回家后,他自私的贪心本质未改,导致在公路上为了偷窃车上几筐货物,亡命在车轮下……全篇小说,色彩冲击强烈,黑暗成为色彩的主流,最终引向了深渊式的悲剧,无论生活给我们多少磨砺,但这不是走向歪路的借口。全文具有鲜明的警示意义,主人公最后因贪心而亡,可怜有可悲!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和遵守正确的行为准则,才是正道!推荐佳作欣赏,感谢赐稿,期待更多精彩!【:绿叶红了】

1楼文友: -17 08:28:49 小说有鲜明的警示意义,情节上步步惊心,主人公悲惨的命运从外因上是客观环境的影响,内因上是自己的贪念。 文学的道路上,虚心的学习,永无止境的冒险。

2楼文友: -17 08:29:14 向从龙死了,山野仍然还是那个山野,一片寂静无声。

文学的道路上,虚心的学习,永无止境的冒险。

楼文友: -17 10:44:40 谢谢绿叶红了老师推荐欣赏!老师辛苦、问好!

4楼文友: -17 10:45:27 谢谢绿叶红了老师点评、鼓励!远握、问好!

5楼文友: -18 12:02:2 步步惊心,题目就很有意思,细节描写细致入微,语言通俗易懂,文中的环境描写很好的起了铺垫渲染的作用,同时也引人深思,主人公悲惨的命运是由恶劣的环境和自己的贪得无厌所导致的。欣赏佳作,问好

6楼文友: -18 21:1 :07 恭喜丹水老师的小说斩获精品,真棒!实至名归!期待老师创作出更多精彩佳作,祝创作愉快! 叶华君,简阳市作协会员,成都市简阳市草池镇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10524 0610

7楼文友: -18 21:16:46 谢谢态珍老师的评价!谢谢老师的厚爱!

8楼文友: -18 21:18:01 谢谢叶华君老师的厚爱!谢谢老师的栽培!

9楼文友: -18 21:58: 9 恭喜精品!老师最棒!晓荷社团有你更精彩! 红尘不过一段路程,你路过我,我错过你,然后各自前行。

10楼文友: -18 22:16:21 祝贺老师精品。 您不要猜我是谁,我知道您是谁---祝你开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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