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昏昏欲睡(1)

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昏昏欲睡，偶尔能看见一两个黑影怯怯懦懦在远处游荡，要不了多久又消失在永久的黑夜里。两条街道的汇合处是一家简单的小卖部，大门的两边合上了几扇白天卸下来的小门，中间露出一个玻璃柜台，柜台里面摆着一些香烟和饼干，玻璃柜旁边的门后面，摆了一张小床，睡着一个听力不好的老人，床后面横列着一个长长的没嵌玻璃的旧柜子，里面摆满了泡面和酒水，长柜子的后面，摆了一张大床，睡的是老人的妻子。小卖部的主人，便是这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妻。规模不大，显然只是为了方便对面客车停下加油时顾客们下来买点吃的，顺便赚点零用钱。
“咚！咚！咚！”门外响起的几声短暂而有力的敲门声打破死寂的黑夜，屋内没有人应答。
“咚！咚！咚！”响起了强有力的急促的敲门声，这回是用用皮鞋踢门发出来的。“开门！开门！开......门。”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囫囵说道。
“哪个！哪个？是来买东西的吗？”老太太听见敲门声后翻开被子起来，披上外衣，扶着长柜子，边走边问。
“我......我，开门！开......门！”
老太太顺着钥匙孔偷看，外面站着一个身形五大三粗，身体摇摇晃晃的黑影，顿时解决了她心中的疑惑，不用说，肯定又是喝醉的儿子。她顺着靠门那堵墙向上摸了摸，打开了屋内灯的开关，嘴里嘟囔着什么，一会儿便慢吞吞地开了门。门外的黑影转来转去地晃了进来，猛地坐在屋内的旧皮沙发上，整个屋子都是难闻的酒味，老太太轻轻地合上门，习惯性地看了看小床，生怕吵醒熟睡的丈夫。
“你又去喝酒了？”老太太提走火上烧着滚烫开水铝壶，勾开火盖，伸着头去看炉火有没有熄灭。
“没有，我，我哪里......哪里去喝酒了。我在外面和人家谈生意。”儿子靠在旧皮沙发的后背上，敞开黑色夹克，夹克上面粘了一些已经干了的汤汁，裤子穿得松垮垮的，小腿上面还有一些脚印状的尘土。
“谈生意？你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老太太怀疑地说。
“不是......不是......”
老太太斜着眼睛看看了喝得醉醺醺的儿子，然后将铝壶里面的开水倒进保温瓶，又重新装了一壶水进去，提到火上温着。
“你是不是又和小允吵架了？”
“烂事！烂事！这种烂事真的没用！”儿子突然愤怒地说，脑子仿佛清醒了一般。
“你说你......你说.....你，人家一个女的在家里带三个小娃你还要让人家怎样？虽然你们在你姐家的房子开饭店，但是都是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娃忙里忙外，又肯做又听话，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开饭店？赚到几个钱？我跑一车煤炭就是几万块，今天我的那些朋友来吃饭，她丧着一张脸。哼！让人家看下贱，烂事！一点都不会做人！”
“你的那些朋友都是一群酒鬼，连李二拐这种人你都结交，你也没有多大水平。”老太太心想，儿子这几年在外跑煤炭生意，起初赚钱倒是不少，只是后来惹上赌钱和酗酒的烂德性，喝完酒就借故发酒疯，和媳妇打了很多次架，到头来钱没赚到几个，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老太太感觉要出事，说了几句别的话，说完后便转身去拿枕头下的手机，打电话给小允。她才知道，儿子赌输钱回来，叫了一群人来饭店吃饭，本来最近饭店生意又差，加上丈夫输了七千多的煤炭本钱，心情本就不高兴，等到客人都走后，丈夫就借故发酒疯，和小允吵打起来，小允跑了出去，死活不说自己在哪。
“小允现在在哪里？”老太太放下电话急切地问儿子。
“她自己跑出去的，不知道......肯定又跑回她老妈家去了，管她死不死！”
“幺，做人要有良心，人家踏进我们家门十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勤快听话的，对我们两个老的又不苛刻。那她，嗯，应该是回娘家去了，你明天去接她回来，两口子哪有不吵架。幺，好？”
“不去，一有事就往她老妈家跑，管她死不死！”
“几个小娃明天要读书，小允不在哪个做饭给他们吃？”
“几个厮儿死了就算，全部都死了，一点话都不听我的。”
“不听？这三个小娃算是听话的了，每个周末都要来帮我们洗被套，洗床单......就连隔壁的二奶都说你生了三个乖的小娃。”老太太说道。“你要说，你要咒，你咒自己，不要咒我这三个孙子。”
“老烂事的小烂事......”儿子迷迷糊糊地嘀咕。
“喝酒！喝你的血水，喝成个酒鬼了，还要喝！”老太太狠狠地指了指儿子。
“你们，收拾你们的东西，滚！”儿子突然大声地说。
老太太以为儿子说的是酒话，便没有搭理儿子。
“滚，收几滚！滚下去，滚回老家去。”
“幺啊，我是你的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出来，当初我和你爸在老家好好的，是你亲自下去叫我们上来住，你说你们要去开饭店，叫我和你爸开个小铺子卖点东西，房租你会付，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现在你又撵我们下去，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们当初出去打工的时候，把三个孩子丢给我们，给了我两百的生活费，后来都被你要走一百八，就剩二十，二十能做什么，买得了几匹菜吃，是称得了几斤肉们，是做得了什么？这几个月的房租都是我付的，你爸身体又不好，哪个管过？”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我租的，要不是我叫你们上来，你们会开得了铺子？滚，收几你们的东西，现在就给我滚下去！”屋内的嘈杂声吵醒了在小床上熟睡的老人。
老人一只手扶着柜子，走一步，然后用另一只手压住另一只脚，吃力地挪动腿走下一步，他的一直脚有点残废。但老人好像没有听清楚妻子和儿子在说什么，只是扶着柜子走到最近的旧皮沙发旁，然后坐下。
“你想想你们在这里住的时候，吃点菜都要用钱买，要不是我和你爸在前面那点土种上菜，你们饭店的菜还不是要花钱买，每个星期我都叫小允上来割菜下去。”老太太大声地说。老人看见妻子愤怒的表情，“你们在吵什么.....你吃饭了没有，锅里还有点菜，我和你妈没有吃多少，没有吃的话端上来热一热。”老人问儿子。
“他叫我们收着东西滚下去。”老太太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儿子。
“这败家子肯定又和小允打架了，可怜了那三个小娃......要下去也是早上才能下去，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要不你打电话给大姑娘家儿子，叫他开车送我们两个下去？”老人说。
“只有你好意思，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来打这‘无娘儿’，算了，随他咯，这种人老天爷会收他的，算了，哎！我们自己走下去吧！”老太太无奈地说。
儿子腆着肚子进屋内睡去了。大约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老太太收拾好被褥，趁着天刚刚微亮，就下去了，临走的时候，她特别叮嘱丈夫：“我先下去，等会天全亮的时候你再下来，昨天向二奶借的二十的零钱还没有给人家，你还了再下来。要是遇到熟人问你，你不要给人家说我们是被撵出来的，家丑不可外扬，你就说老家的苞谷熟了，要下去收拾。”

共 260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个不孝之子，自己一身不是，还大男子主义，打老婆，赶爹娘，这已经触犯到刑法。家庭暴力就是犯罪。但愿这个反面教材能够教育大家，珍惜幸福，创建和谐。 欣赏佳作了。 【编辑 王老大】
1 楼 文友： 2016-06-20 19:52:25 期盼新作！月经后期左侧小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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