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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星海漫步童年记忆之饥饿散文

关于太阳和世界,无可奉告,我只看到世人是多么苦恼。

——歌德《浮士德》

母亲在父亲被专政以后不久被李大君抓去了,关在大队仓库里,也就是以前父亲被关的那地方。这时候李大君还没有垮台,在大队仓库办起了“斗、批、改学习班”。在母亲被关押的日子,每天中午和傍晚,祖父提着饭盒往大队仓库去给母亲送牢饭。有时老人身体不适,这送牢饭的活就移交给我。在往大队仓库送牢饭的反革命家属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我去送牢饭什么都不怕,就怕碰见李大君。这家伙一见我,就瞪起两眼,那目光使我就浑身发抖。这也是后来我所复他的主要原因。

有几次,我送饭到关押母亲的那间屋子,遇见他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我躲着他,一溜烟就进屋去,看见母亲在擦眼泪。这样我更加害怕,总觉得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了。果然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来敲门。祖父开门时,见他们都端着枪站在门外,知道出事了。他们什么也不说,一进门就开始搜查。屋里屋外,衣橱粮仓,把每个角落都搜了一遍,没搜出什么,也没跟我们说什么,怏怏地走了。大队人马是走了,却还留两个人,一个在房前,一个在屋后把守,不许我们出门,也不许外面的人进来。到了中午,那两个人才撤走。母亲的中午饭是我去送。

一路上,见人们都用一种跟平时不同的眼光来看我,还指指戳戳地议论着什么。从他们的言谈中,我得知母亲从大队仓库逃跑的消息。听他们说,母亲逃到镇北村边时,天快亮了,就躲进一堆柴禾中,被村里一个老太婆发现了。母亲向老太婆哀求,要老太婆不要说出去,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将来会报答她。老太婆当面答应,一转身却跑去向李大君报告了。听人们这样说,我不敢相信是真的,心却一阵阵揪紧。

到了大队仓库门前,见那棵苦楝树下围着很多人,有从地里干活归来的,有放学的学生。我挤进人群,众人见我来了就让道,好像一直等我来似的。这时我就看见母亲被吊在苦楝树上,不少人在唆使那些小学生用石块泥巴往母亲身上扔,弄得她全身血污泥秽一片,整个人也变得模糊一团。我吓了一跳,饭盒不知何时脱离了手摔在地上。我呆站了约有几秒钟,没看清母亲脸上的表情,也没敢唤一声,忽然转身就跑。回到家已说不出话,心急跳的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祖父问了半天,我才断断续续把母亲被吊在大队仓库大门前的事说出口。祖父一听脸色骤变,急往大队仓库赶去。他找到李大君,什么好话都说了,就差没有下跪了,民兵营长一拍桌子,把他训斥了一顿。他说母亲逃跑的事惊动了公社,张书记领导把他骂得头臭了。若此例一开,以后关押的“四类”纷纷效仿,跑掉那么几个,他这个营长被撤了事小,阶级斗争新动向事大,纵使他有三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母亲一直被吊到昏迷过去,李大君才叫人把她放下来。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母亲又逃跑了。那晚下暴雨,还打响雷,看守怕遭雷击,都躲进屋避雷电,这才给了母亲逃跑的机会。这一回,李大君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了。李大君急得要发疯,又叫嚷又跺脚,那声音像牛挨了刀捅要死又不死,叫得可怕极了。他一天都跑到我家门前来几趟,有时是半夜来。他一来了就大喊大叫,引来街上人围观,大家都以为他被这事逼疯了。人死了事情倒简单,埋了就没事了,逃跑了就复杂,搞破坏那可是要说危害性有多大就能有多大的,比定时炸弹还危险一百倍。这就是有腿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几时爆炸,在哪地方爆炸。张书记自然不会轻易饶了李大君,你把一颗有腿的定时炸弹弄丢了,国家的财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上纲上线起来都够抓去坐牢了。难怪他急得吃错了药似的,直想用头去撞墙了。

李大君垮台以后,母亲回来了。一家人劫后重逢自然很高兴。倒是母亲并不怎么高兴,至少没有我和祖父祖母高兴。我们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子。几天后,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母亲向祖父祖母介绍说,那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逃进山里的这些日子,都是这个男人照顾的。李大君曾派人到那个小山村搜查,是这个男人带着她东躲西藏,逃过了一劫又一劫。两位老人很感激,可惜家里拿不出东西来招待客人。我们没有东西招待他,他却给他们带来不少东西,玉米啦,芋头啦,竹笋啦,还有我喜欢吃的野果。两位老人都夸他人好。以后,每隔几天,那男人就来一趟,照样带来很多好东西。两位老人感到事出蹊跷,问了母亲,才知道那男人前年死了老婆,正想娶母亲为妻。这事对两位老人来说,实在太突然了。不过,这事想了几天后,两个老人就想通了。

跟母亲商量,两人都六十多岁了,孙子还小,若那男人有意,可不可以过来做上门女婿。母亲说她自己没意见,得跟那男人说。那男人再来时,祖父祖母就去跟他商量。祖父说他们俩之间的事两个老人都知道了,做公婆的对这事没什么可说的。为了把这事办得圆满些,得好好商量。那男人很高兴的样子,对祖父祖母说,两位老人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祖父说你看我们两位老人都六十多岁了,孙子还这么小。那男人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地消逝。他盯着祖父祖母,半天才说这事你们说怎么办?祖父想说,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就看着祖母。祖母也看了看祖父,对那男人说,我们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来这里,就算是做上门女婿?那男人脸上色阴了下来,低埋下头,久久不说话。祖父祖母显得有些窘迫,也久久不说话。那男人的头不知埋下多久,才抬起来,苦着脸对祖父祖母说,我不能到你们家来做上门女婿。祖父祖母愣了一下。那男人说我家也有两个老人,也都七十多岁了。祖母问他家里有几兄弟,他说就他一个,还是父母收养的,他们原来没儿没女。祖父祖母也就苦着脸,无话可说了。

从此后,母亲每隔几天就去那男人家一趟,在那里住上几天又回来,几天后又去。就这样反复往返,直到肚子大了,走路不方便了,就住在那男人的家不回来了。

家里没有劳动力,不能到生产队挣工分,三张嘴整天张着,吃什么呢?前些天还可以到亲戚家借一点,东家借几斤木薯,西家借几斤玉米,勉强维持下来。日子一长,那就不好借了。再说,自从父亲被人民群众专政以后,好多亲戚都对我们躲得远远的,能保持跟我们家来往亲戚一天比一天少了。听说生产队分谷子时,本来没有接到通知,祖母也厚着脸皮挑一对箩筐到生产队仓库去。到生产队仓库晒谷场的谷堆旁,负责分谷子的是队长李天成的老婆,她看了看本子,对祖母说没我们家的份。祖母说,我们家连吃木薯粥都断了顿了,你开开恩就分给几斤谷子吧。她说这事她作不了主,叫祖母去跟李天成说。祖母说李天成是你丈夫,跟你说和跟他说还不一样。她说不一样,这是公事,不是家里的事她作不了主。祖母就去找李天成。李天成见了祖母就皱眉头,他说,没有工分不能分粮,这可是公社说的,何况你们还是这么个家庭,不好办啊。祖母也表示理解,可没有粮,全家老小就得饿死啊!李天成搔头抓腮想了老半天,答应分给五十斤谷子,条件是祖母来给生产队放牛。祖母当然答应了。

这五十斤谷子如果放在别人家,可以当五十斤谷子来吃,在我们家就不能当五十斤谷子来吃了。要是我们家也跟别人家一样当五十斤谷子来吃,那三张嘴最多也只能吃一个月,而一个月后生产队不可能再给我们家分谷子的。祖母和祖父商量了整整一夜,决定拿谷子到锣圩去换玉米。锣圩那地方山多,宜种植玉米,所以玉米比较便宜,一斤谷子可以换五斤玉米。把家里的五十斤谷子统统换成玉米,就能多熬过一些日子。但是,这样做是要冒很大风险的,眼下公社正明令禁止私下粮油交易,民兵到处巡逻,要被抓住以投机倒把论处,进“学习班”挨斗。为了全家三个肚子不挨饿,祖母不得不冒这个险。

初次出动,祖母只带两三斤谷子去锣圩,打算换回十几斤玉米。这样做是为了安全,一旦被民兵抓住,由于换玉米的数量不多,不至于被抓去游斗,没收了损失不会很大。解放前国民党军警将老蓝他们那帮游击队围困在山上,祖母偷偷给他们送过食物,没少与国民党军警周旋,也算是有一点实战经验的。那点经验现在正好用来对付民兵。初次去换玉米,虽然也受到民兵的盘查,祖母还是有惊无险,饶幸闯过了关卡,把二十几斤玉米换回来了。初战告捷,祖母胆子也变大了。可时没隔几天第二次去时,就没这么顺利了。民兵在各个路口增设了关卡,对过往行人严加搜查。祖母不得不绕过小山道,多翻越几座山头,拐了好大几个弯,还要等到天黑才能出山。再过几天去,风声更紧,祖母一见情况不妙,不敢过关卡,半路就打道回来了。

听说外面风声那么紧,祖父叫祖母不要去冒险了。祖母想了想,说如果掩护得好还是能蒙混过关的。祖父问她怎么掩护法。她说带我一起去,有个小孩子在身边,民兵一问,就说是走亲戚,谷子是送给亲戚的,玉米是亲戚送的。亲戚送的,这不算投机倒把。听祖母这么说,祖父不反对,但也不支持。这样,祖母就决定带我跟她去锣圩换玉米了。

那天鸡叫三遍就出门。山上雾很大,十几步远以外就看不见人影。随着日头从山顶上冒出来,雾气才渐渐消散。爬坡时没见赶圩的人,还以为这条路就祖母和我两个人来赶圩哩。上了山顶,才看见一大群人,把路都塞满了。原来前面就是一个关卡,在那路旁的一棵木棉树下,站着好几个臂戴红袖章的民兵,赶圩的人正排队接受民兵的检查。祖母说上次来关卡还是设在前面的山脚下,现在移到山顶上来了。我见祖母神情有点不安。民兵查得很严,对每个赶圩的人都要问来问去,搜了又搜,那样子不象在搜粮食,而像在搜武器弹药。由于搜查得严,通过关卡就很缓慢。有两个人被民兵带走了。一个老头子,他把一袋大米藏在箩筐下面,上面用芋头覆盖,没能逃过民兵的眼睛;一个中年妇女,将一桶花生油藏在米糠里,也被民兵搜出来了。见那两个人被民兵带走,那女的还一路哭哭啼啼的,祖母身上直打哆嗦。

轮到祖母过关卡时,一个民兵把箩筐里那小袋谷子提了起来,瞪起两眼对母亲说,你胆子好大!你以为我们是瞎子?祖母说,我们这是走亲戚。民兵问,什么亲戚?在哪?祖母说出了个锣圩镇街道的名称和一个人名,这是事先想好了的。那民兵瞧一瞧我,望一望祖母,跟另一个民兵交头接耳片刻,就挥一挥手,给我们放行了。下了山,前面横过一条公路。跨过公路,沿路边下了一道坡,就到锣圩镇了。祖母带我来到街头一棵樟树下,一人啃一个从家里带来的红薯,早点和午餐一起吃了。一个红薯我只吃了一半,就觉得肚子有点胀,把剩下的一半给祖母吃了。

街上人很多。戴红袖章的民兵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不断盘问行人,还搜人家的担子。有两个民兵走到我们跟前,从祖母的箩筐里拎起那袋谷子,厉声盘问。祖母把刚才在山上关卡跟民兵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两个民兵见没什么可疑,就放我们走了。来到一条小巷口,祖母止步四处张望,见周围没有臂戴红袖章的民兵,才拉着我的手拐进小巷。

小巷地上铺着青石板,也不过三米多宽,两旁是两层高的楼房,巷子就显得更狭窄,光线昏暗。进出巷子的人不少,都挑着担子,行色匆匆。在一家房门前,站着几个人,守着担子在交谈。祖母走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又转回来交代,叫我到小巷拐角处去望风,一旦见那些戴红袖章的人走近,赶紧跑来报信。我就按着祖母的吩咐,来到小巷拐角处望风了。我站的这地方,可以看到大街上来往的行人。那么多人走来走去,我只注意臂戴红袖章的人。事情坏就坏在我身上。有两个人走进小巷时,因他们没有戴红袖章,我就没有在意。就是那两个人,一进了巷子,牛一样横冲过去,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祖母他们那些人已被当场抓住了。人赃俱获,祖母和那几个人都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地向那两个人哀求。

祖母对那两个人说,只做这一回,以后说什么也不做这种事了。那两个人说抓到你就说只做这一回。祖母流着眼泪说,才带十斤谷子来换玉米,是饿了没办法。那两个人说换一斤谷子也是投机倒把。祖母说这不是投机倒把,一家老小才五十斤谷子,要吃几个月,叫我们怎么吃呢?那两个人说,管你怎么吃,搞投机倒把就抓。祖母说,要不是饿肚子打死也不敢来换玉米。那两个人说,老实一点可以从轻处理,耍赖就拉上街去游斗。听那两个人这么一说,祖母吓得脸色变白,扯衣袖擦一擦眼泪,不再吭声了。她挑起担子,拉着我的手,跟那两个人走出巷子。我也急着哭了,很害怕,脑子里却一直懵懵懂懂的,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紧抓住祖母的手。祖母的手冷冰冰的,手心却不断冒出汗来,一路走着手一直在颤抖。

出了小巷,来到街上。正走在人群中,被迎面一个穿着一身褪色黄军服的人拦住了。那人看了看祖母,问那两个带我们走的人,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毕恭毕敬地跟他说了几句话。只见他脸一沉,眉头皱了皱。也就在此时,祖母认出了那个人,十分惊喜地唤,老杨!这个叫老杨的人,对祖母微微点一下头,脸上还是一片阴云。他对那两个人说了一番话,把祖母和我领走了。一路上,祖母想跟这个叫老杨的人说话,但他不出声,脸色一直很难看。祖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跟着老杨走出喧闹的人群,沿街走了一段路,拐进一个深宅大院。这就是公社,国民党时期叫区政府。

走进一间宽大的饭堂,老杨叫我们坐在一张餐桌旁,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饭堂里有几个人在吃饭,有几个人围着一张饭桌下象棋,都面带笑意跟老杨打招呼。老杨出去没多久,一个戴白围裙的老工友用托盘端着两碗饭和两碟菜,走过来放到我们跟前的桌子上。怔怔地望着那老头,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叫人觉得像在做梦一样。老工友和蔼地说,这是杨书记请你们吃的。祖母问老杨呢?工友说杨书记有事出去了,你们慢慢吃吧。祖母和我面对着那两碗干饭和两碟菜,一直在发愣。饭是干干亮亮的,菜里还有肉,香喷喷的,叫人闻到了就禁不住流口水。不知有多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老工友催促说你们快吃吧。我们还是不敢动筷子,望着老工友,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似的。工友说你们不饿?我和祖母这才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饭菜真香啊!老工友回厨房端来一盆汤,汤里也有肉。我们就专吃那汤里的肉,把刚才那两碟菜留下来,带回去给祖父吃。

刚吃完饭,老工友拎来一袋米,替到祖母跟前,说这是杨书记送的。祖母怔了怔,凝望老工友半天才张开嘴巴,呼唤着老杨,就知道呼唤老杨,许久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她跟老工友说想见老杨一面再走。老工友说杨书记下乡去了,交代你们吃完饭就回去,什么都别说了。祖母说好多年不见面了,很想跟他说几句话。老工友说先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祖母从老工友手上接过那袋米,端在怀里,像抱住久别的孙子一样,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哽咽地说,老杨!我对不起你,不该做这样的事,给你丢脸啊!老工友愣愣望着祖母,显然听不懂祖母在说什么。祖母抽泣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她跟老工友说,带这米出去,要是民兵查呢?老工友说,这米袋上印有公社的字,要是有人问,就说是公社杨书记送的。米袋上印有这样一行红字“锣圩镇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就凭米袋上的那一行红字,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民兵们来盘查时,一见米袋上那一行红字就给放行了。回到家,祖母把在锣圩碰见老杨的情景跟祖父说了。两位老人端起老杨送的那袋米看来看去,一边看眼泪一边流个不停。祖父感慨地说,以后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要去做投机倒把的事了。后来我才知道,老杨原是县政府的干部,清匪反霸时来仙湖镇搞土改,曾在我们家住了几个月。

共 6012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父亲被人民群众专政后,紧接着母亲被抓,被抓后的母亲屡次想逃走,却被民兵营长给捉了回来,终于有一次母亲出逃,等民兵下台后才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后的母亲又带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祖父祖母欢喜之余得知失去父亲的母亲有了与那个人过日子的念头,可是祖父祖母年老且儿子尚小,有了让男人上门做女婿的念头,无奈这男人又是家里的独子,还是收养的,没办法,母亲只得两面跑,待母亲再一次有了身孕后就再也不回来了。这样,祖孙的生活更加的拮据了。当村里分粮时,明明没有念到祖父祖母的名字,可祖母厚着脸皮向村干部要写食粮,分了五十斤谷子后,干部要求祖母给公社放牛,放牛也好,总算有吃的了。可是五十斤谷子不能支撑多少时日,祖母便往别的镇子去换来玉米,以吃饱肚皮的时日加长一些,可是几次以后,终于被民兵发现,被抓。这时,碰到一个叫老杨的干部,领到他在的人民公社的食堂,不仅为祖孙俩请吃了饭菜,而且给了一袋大米。这个叫老杨的人,只是因为下乡清匪反霸时搞土改,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日。童年记忆之饥饿,故事行进至此,戛然而止,让人不禁感怀。在那个混乱的时代,物资匮乏,人们往往为吃饱肚皮而努力,这样一个家庭,经历了这样的动荡岁月,可叹可叹。一段文字,是对岁月的铭记,是对过往的感怀。这里有经历的艰辛,也有感恩的温暖。质朴的文字,也是对历史的温习。推荐赏阅。【:温柔小娴】【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 2 09】

1楼文友:201 -0 -22 15: 2:59 拜读潘老师系列作品,问春安。 一个热爱文字而不靠文字过活又不甘平凡的伪小资,一个不断在文字中寻找自我完善自我的80后母亲。喜清宁,崇尚简单。

2楼文友:201 -0 -22 20:15:54 荒诞的年代,记忆犹深!80后的年轻人,会觉得匪夷所思。 述而不作

楼文友:201 -0 -2 2 :24:12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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