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p现在出书爱配导读

  现在出书爱配“导读”,成了一股风。有的写得异常细碎,篇幅超过原作;有的把小说里的谜团提前戳穿,让读者恨得跺脚……

  继“腰封”和“名人推荐”之后,图书出版的“恼人细碎”近来新添一桩。
 
  凭借历史题材小说《狼厅》,英国女作家希拉里·曼特尔获得了2009年“布克奖”和全美书评人协会奖两项文学大奖,这本书在欧美的销量直逼丹·布朗《失落的秘符》。当厚达600多页的《狼厅》由上海译文出版社高价引进出版并于近日举办新书交流会时,沪上几个爱书人——严锋、江晓原和小宝为一件事“吵”了起来。
 
  又一种“出版新潮”?
 
  交流会上,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严锋一开腔就来了番“自我批判”,说读《狼厅》这样的小说,挑战着微博时代读者的阅读极限——已经习惯了微博阅读的自己只读了开头,就被接连登场的100多个历史人物到底谁是谁“逼疯了”。严锋解释,中国多数读者不了解英国都铎王朝那段历史,就像英国很少有人晓得曹操、刘备、诸葛亮等“三国”人物和他们的种种故事。对此,书评人小宝“非常同意”,他认为像这种因为知识空白而读来有难度的书,也许必须有个导读。
 
  多年前曾经啃读普鲁斯特《追寻逝去的时间》等多部大部头文学名著的严锋,承认自己如今的阅读口味和能力“有所下降”,已对上限140字的微博“深度中毒”。他表示对希拉里·曼特尔等“逆流而上”,挑战当下追求强刺激和快餐文化的写作者非常感佩,还表态“要把读《狼厅》这样反时尚的历史小说,作为对自己阅读的救赎”。
 
  严锋话音未落,被小宝“写个导读”的建议触动神经的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江晓原立即发言,对当下出版物“风行附带长篇导读的新潮”明确表示反感。他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书,翻到 0页还看不到目录,“比如我有一本《后现代交锋丛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5月版),才100多页,应该算是小册子,可翻到50页都还没看到篇目目录——没完没了的导读实在太烦人了!”江晓原批评,仿佛一夜之间,出书必要配导读似乎成了风气;有些一点没有难度的大众读物也硬配一篇导读,其中除了尚属有用的作者介绍和写作背景概要,更洋洋洒洒写了许多主题阐述,甚至还有情节揭秘!这分明是在剥夺了读者自己阅读和解读的乐趣。反倒有些艰涩难懂的读物,却没有导读。因此,附带导读是否必要,什么样的书需要导读,导读怎样写才合适,实在是出版界应该想一想的问题。
 
  又一种“营销手段”?
 
  赶在影片《赵氏孤儿》热映之际,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文集,汇集了元代纪君祥所撰杂剧《赵氏孤儿》原著剧本(由已故古典文学专家顾学颉先生标点并注释),汉代司马迁所撰《史记·赵世家》中的“赵氏孤儿”故事,明代徐元所撰《八义记》(史良昭标点),法国人伏尔泰根据传教士译介的“赵氏孤儿”故事编撰的《中国孤儿》剧本(由已故翻译家范希衡翻译),京剧名家孟小冬传本的《搜孤救孤》剧本,以及清代蔡元放编撰的《东周列国志》中的“赵氏孤儿”故事部分。有意思的是,有一本薄薄的“导读”小册子与这本书“捆绑”出售。
 
  2010年,山东作家张炜的超级长篇小说《你在高原》创下一个“之最”:长达450万字,有 9卷之众,码在书架上蔚为壮观。尽管张炜20年磨一剑的精神得到读者肯定,但这样的篇幅让人心生畏惧,别说今天已是微博时代,倒退 0年,又有几个读者经受得住如此耐力考验?于是有人在网上论坛留言,“跪求”一个言简意赅的导读。
 
  在以上两个个案中,导读应该都是需要的。
 
  出书附带导读之风,是从畅销书《芒果街的小屋》刮起的。在20世纪后期美国知识界高度重视族裔问题的文化氛围里,这本书出版时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和争论。各种评论、导读纷纷推出,耶鲁大学大牌文学教授哈罗德·布鲁姆就曾为该书写了导读。《芒果街的小屋》中文版出版时,出版方特请英美文学学者、翻译家黄梅写了长篇导读。这篇导读,后来几乎成为“芒果控”的“圣经”。
 
  但之后,很多出版社纷纷效仿,将此当成一种新的“营销手段”,结果现在的出版物十有八九配导读。这就坏了,有的导读异常详细,几乎逐节逐段解释发挥,篇幅甚至超过原作;更多则附加于并不难读的书,莫名其妙。读者很惊讶:搞出版的人怎会连一本书该不该配导读都想不明白?他们邀来写导读的人,又怎会连怎么写也搞不清楚?还有,塞进了那许多不必写、不该写的东西的导读,怎会就照单全收印到书里了?是不是反正给“累赘”埋单的是读者,他们无所谓?

  (实习编辑:杨晔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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