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灵异

想念妈妈纪实散文

想 念 妈 妈(纪实散文)

我的母亲只是黄盖湖畔一位最勤劳最淳朴最普通的女人,生命的消逝,不会有太多的人记得。但对她的儿女来说,却是一生的记忆,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题记。

古时以天为主,以地为从,天干转六圈,地支转五圈,正好一循回,即一甲子。母亲虽从小未进过学堂门,但她知道自己是辛未年出生的。如此算来,母亲应该是1931年农历八月廿五出生!今年8月,我和大哥去长沙奔丧在返回临湘前,又特意去看望了母亲的出生地,在一口大塘的堤坝下,丝毫找不出母亲当初住在低矮的茅草房时的任何痕迹。杂草丛生间,只瞅见几株枯瘦的丝瓜藤上,散落着几朵粉黄色的花…我赶紧掏出定位,仔细端祥起母亲曾经经常对我们唠叨的地方。上,立即闪现出长沙市 干杉镇 瓦渣坡 许冲及周边地名等字样。我试想:母亲出生后,一家四口人的日子肯定过的极其艰辛,居住的估计也就是诸如此类的茅草房。顷刻,一股酸酸涩涩的味儿涌上心头…↓。

远远望去,子齐舅舅的新居掩映在池塘的一隅,显得异常的冷静。只是,人去楼空,再也听不见他那和颜悦色的话语,再也看不见他高大的背影了!他若还在,那该多好,我一定会催他快讲讲有关我母亲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一泓透亮清澈的井水,从一台锈迹斑斑的压水机上流泻出来。我喊了声舅妈后,就趴在井边舀起半瓢水,咕噜咕噜地猛灌起来…只感觉,一丝清凉瞬间蔓延至全身,心似有千斤重!无需说,母亲小时候喝这附近的水,不知喝了多少回!↓。

这次来长沙,我才弄明白,因家庭变故,外婆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带着6岁多的母亲和姨妈毅然地离开干杉来到了黄花。可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躲避鬼子,母亲13岁又离开了黄花,沿街乞讨,四处流浪,跟一伙逃难的人,懵懵懂懂地来到了岳阳临湘!我至今还记得母亲唱的那首乞讨时的歌:嗦哪哆哪哆嗦咪嗦,乡里的妹子莫笑我,我打个赤脚好得多…母亲先后在蔡家冲和湾屋里住过,其间经历了多少磨难,我都不得而知!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年,母亲和父亲就成了一家人!听多人说过,我父亲也是长沙的,也因当初住在城里饿得站不稳,才千辛万苦地来到临湘,并在晏家坡落脚。自此,晏家坡成了父母亲们来临湘后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说起晏家坡,我的心仍有一片余悸。那时,整个老巫家和周湾队,一直疯传着这么一句顺口溜:晏家坡,鬼唱歌,日哩夜哩一支歌。兴许是那地方太荒凉,兴许是那地方经常闹鬼,兴许是那地方发生的事太多,许多人连白天都不敢随便去那里;住在这里的人,也都渐渐地搬离了晏家坡;还有些人,连这里的田地都不想要了!可是,母亲却偏偏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个家,爱上了这一大片几近荒芜的黄土地!这一年,全国解放。我的父辈们大胆地在晏家坡租种了大片田地,还开恳了许多的荒山和野地,一家人勤勤恳恳地在晏家坡开始了耕种,从未停息,这种勉强填饱肚子的日子终于来临。母亲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常一个人偷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抹眼泪——这泪水,不知是欢喜是激动还是太压抑,谁也说不清。谁都知道,在那个年代,若能平安健康地活下来,已经是足够的幸运!↓。

自此,金灿灿的稻谷为缓解电力企业生产经营困难,让大家有了力量,有了精神,也让全家看到了希望。那些年,母亲的主要任务就是做一家人的饭菜和晒翻每季的稻谷。母亲还经常下田,种地,从不知疲倦。葱绿的红薯藤肆意地疯长,嫩黄的南瓜花接连的绽放,辣椒茄子扁豆黄瓜更是长势喜人。是勤劳,让一家人初次尝到了不饿的滋味。母亲逢人便夸:红薯长大了,南瓜结多少个了,扁豆又爬上树梢…那时,从没听说有任何零食,可是,山上透红的泡哩(野山莓)井旁的嫩嫩的酸苔,还有泥土里白白的茅草茎等等,都成了哥姐他们最大的诱惑和美味。母亲每天看护着他们,生怕谁出什么事儿;有时实在管不住,就叫父亲或爷爷把孩儿们一个个地押回去罚看禾场…↓。

晏家坡的地理位置还是不错,有山有水有池塘,禾场前边除了有一棵大枫树外,还有一棵李子树。有过路或做事累了的人,进来喝瓢水,再摘几把李子吃,大家都乐呵呵。偏偏大哥心眼重,有次居然还和同村一个什么人还较起劲来。母亲见后,斥责了大哥,还连连向对方赔不是…↓对了,在乡下老家,还经常看见唤风”的场景:哦—喂…哦—喂,风来了…”唤风”的确有些好处,比如,天热时唤风”风来便觉得凉爽,还能将饱满的稻谷和空空的秕谷很快地分扬出来。可我一直纳闷:热时有风来,自然会让人觉得凉爽,能分开满谷和空谷,可怎么风一唤,就来了?可母亲坚持说风是唤来的,还告慰我们说:风要唤,人要干!

信不信,反正母亲就是那么说的。可好景不长,后来没两年,又是土地改革。队里没收了我家所有的田和地,还差点被划为富农”幸好同村一个姓向的好心人,站出来为我们家竭力辩护:他们家不能划分为富农,当初他们从长沙来,是一贫如洗的,是两手空空的,他们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才换来今天的日子!生产队见说的十分在理,也就没再纠缠。从此,我家已没有了半分田地,也真正过起了贫下中农”的生活!母亲庆幸我家的家庭成份”没被划分为富农”也不停地安慰家人,说,虽然没了田地,但我们还有力气,还有家,比那些有家不能回的人强很多!生命的盛开是一朵花,蕴藏着梦想。对于母亲来说,梦想在现实中破碎,饱受的是数不尽的风雨。在这个过程里,没有欢笑,只有苦难,母亲承受苦难,却没有放弃,坚持让儿女长大,这是支撑母亲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怪不得母亲常对大哥大姐他们说:什么苦都不算苦,只有吃不饱和没有饭吃的日子,才是苦!自从没了田地,父亲和母亲都起早摸黑地挣工分,父亲还时不时地去帮人家做些木工活儿。虽然父亲偶尔也赚些小钱换得一点大米和油盐回来,但日子依旧过得极其紧巴。母亲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她说我原本还有四个被夭折的,其中有一个叫海婆,三岁多,平时天天被锁在家里,有次他从窗户口爬了出来,最后却被淹死粪坑里!母亲还一再强调说她在清早出工前还给了海婆伍角钱,要他莫乱跑…我知道,母亲当然不是心痛那伍角钱,而是心疼一个抚养到三岁多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母亲能不伤心吗?当时我还疑惑:伍角钱?伍角钱能买什么东西?可事实告诉我们,那时的伍角钱的确可以买不少糖粒子,可以换不少东西!孩儿永远是每一个做心头肉,怪不得母亲每每说起此事,就泣不成声;怪不得母亲极少跟我们谈及她的过往;怪不得许多次,母亲天不亮就起床忙乎…遗憾的是那些年,我们都少不更事!↓。

母亲还经常白天去茶山采摘茶叶,或去野外扯艾叶晒干后换钱,再不是就晚上揪空做些缝缝补补的细密活。一家大小人的衣服,她每次都洗得净净的,又叠得齐齐整整。衣服破了,是补了又穿,穿了又补;只要还能将就着穿,娘是不会随便丢掉的,大的穿了再给细的穿…许多人都羡慕我母亲的针线活做得出奇的好,她一针一线纳出来的棉鞋,只要谁穿上它,谁都会觉得温暖和舒适。冬天,母亲常常在灶角湾里烧一堆蔸头火,我们几兄妹就围着母亲,不肯去睡,争吵着要母亲给我们讲起那个《卖姜》的故事—虽然我们很怕那个扮成外婆的狐狸精,但还是百听不厌!虽然我们那时也非常调皮,但许多时候,我们都还是挺听母亲的话!你看,几只小狗狗正趴在火炉边,它们依偎在一起,诠释着一脉相承的亲情!我不停地想: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这更温暖人心的情景?

听大姐说,几经周折,自晏家坡搬迁到巫家后不久,我幸运的出生了,而且是母亲在牛棚里生下来的。真难以想像,在那个年代,母亲是怎样撑过来的!怪不得时值今日,家里也没有谁晓得我真正的出生日期,家里兄弟姐妹实在是太多了,记不住是正常的。虽然我长这么大,既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也从未过过生日,但是,我从没怨过谁,更不可能去怪母亲;若有,那就是心疼母亲过了太多太多的苦日子…两年后,弟弟又来到了这个大家庭。不过,他是在泥巴屋里出生。听表嫂讲,弟弟生下来没多久,同村许多人建议,家里已经有这么多孩子了,应把最小的送人。不少热心人还了一家家庭条件很不错的门户,听说还是吃国家粮的。母亲横竖不肯,坚决不答应,最终才把弟弟留了下来…我敬佩母亲,母亲真的很伟大,她一生生下11个子女,除中途夭折的4个之外,其余7个都还平安和健康地生活着。虽然我们兄弟姐妹中到现在没有谁能出类拔萃,但一直都是踏实实地做事,本份份地做人…↓。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老木匠,尤其是刨、削、拼接之类的圆艺活儿,令许多人赞不绝口。自80年分得了一些田地后,父亲再也很少外出了。闲暇之余,仅给邻里乡亲砍个犁辕或上个耙齿什么的。这不,墙壁上这些家什,至今都显得如此浑圆,它,似乎痴痴不倦地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在那个年代,我们都小,不亲近父亲,总感觉父亲脾气大,没有母亲好。可是,每次我们放学回来,母亲让我们做完作业后,总会怂恿我们去田地里帮父亲做点事,哪怕仅仅是送些茶水。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我们说,你们父亲每天在外面风是风、雨是雨的,你们理应去搭把手!记忆中,我们家就买了一脚牛而且还是几家按日子来轮着用。牛来时,全家人上上下下的忙碌。父亲天未亮就犁田,母亲做好饭菜后,准时叫我们兄弟把午饭送到父亲手里,让我们在嫩草多的田埂上抓紧时间放牛,以便父亲继续耕种…↓。

小时候,我也喝过盐水汤,用米汤泡过饭,但相对母亲来说,我们这一代人不知要幸运多少倍。即便是母亲生下我们再苦再累,母亲几乎也没让我们挨过饿,也许是母亲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如今的餐桌上,我们尝过无数次的山珍海味,总觉得只有母亲那时腌制的酸菜和萝卜丁才是最地道最入味的。还记得那阵子,我们在外面玩久了,若我们兄弟有谁身上不舒服或皮肤起什么小疙瘩了,母亲就用艾叶给我们洗个澡。若是感冒什么的,母亲就熬一大碗生姜或黑胡椒汤让我们喝,不消一两天,我们身上的痒痛就立马消除了!如今,这闲置的木炭火锅,虽然它躲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不语,但每次只要一见到它,总会勾起我太多的回忆和想念。因为,在这个曾经热气腾腾的火锅里,徜徉着我们一家人的欢欣…↓。

母亲一生中,极少打骂我们,唯有一次例外。那天,母亲吩咐我和二姐去外面扯猪菜,回家时,就听见一个老娭毑趴在路口,拿块砧板,拽把菜刀,还一边剁,一边骂,骂得简直不堪入耳!母亲再三逼问我和二姐,问我们有没有偷。二姐扬起头回答道,没有;我先是战战兢兢地说没有,但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竟又鬼使神差地承认说是我们偷了!母亲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拉住二姐的头发,就是一顿猛揍…二姐是冤枉的,只怪当初的我太傻。后来不出几日,就揪出了那个真正偷黄瓜的贼,同时也印证了二姐的清白!

还真别说,记得有次大姐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桔子塞给我。别说吃,我见都没见过,攥在手里头,欢喜得要飞似的。本来想送给母亲一个惊喜的,我却又拿去了学校,还不停地向我的小伙伴们大肆炫耀。可到最后,我把桔子放抽屉里,殊不知被谁偷走了,我跑回家后大哭,还冲着母亲发火,不肯去学校了。母亲说,不就一个桔子嘛,你以后也是大男人,不能因一个芝麻大的事,就随随便便耍性子,你不能这样!听母亲这么一讲,我突然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不少,跟着母亲乖乖地去了学校。如今的桔子橙子橘子啊,在我们老家随处可见。家家户户都是,谁都懒得去摘它,就让它任风吹,雨打,雪压。

那时,我们也经常看大人们打糍粑,有时还跑上去好奇地捅几把。母亲总说我们不会打,每次都把我们撵开,赶走——其实母亲是怕我们弄脏了来之不易的粮食,糟蹋了我们的即将到口的美味!↓ 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那就是我们兄弟们还经常捡破烂之类的东西换糖块吃,而且每次只要一听见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坐立不安了。我们就在阶前屋后四处找寻,还满屋的翻箱倒柜,只要能变换的,就一样样拎来。母亲最心疼我们,有时也帮我们找,还常常和那个敲糖的人讨价还价,磨叽好半天!↓。

母亲最了解我们,知道我们嘴馋。于是,她总会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日子里,想方设法地做一些东西给我们吃。譬如,炒豌豆,煎南瓜饼,搓糯米团,做甜酒糟,打豆腐脑,煮红薯挤茴根,好多好多。每一次每一样,我们都吃的有滋有味!最热闹最诱人的还是每年腊月二十几熬麦芽糖和做米泡块哩了,我们完全可以通宵不睡,有芝麻黄豆的,还有一般米爆的,一块块,一条条,至今都叫人念念不忘。还有,打米爆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大人们只要搬些干柴火和提几斤大米,再给师傅出个一、两块钱,不到一小时,就可以拎回几大蛇皮袋爆米花。吃爆米花时的感觉真爽,每当我们饿了,母亲就随时抓几把米爆,再加入红糖和开水,给我们当茶喝。再比如,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又承载了我们许许多多的兴奋与激动。要知道,全村两千多号人,仅仅只有木哥家才有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机!每天,我们几个一般大小的鬼伢子,天未擦黑,就偷偷地潜伏在他家附近,只等电视连续剧《霍元甲》差不多开始时,就蜂拥进屋。那时我们已被他人嫌弃过千百回,而且每次回家,也没少挨父亲的打骂;可每在这时,母亲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挡在我们身前。

再后来,直到姐姐家从官冲搬迁到娘家后,才买回了一台电视,一大家子人才心安理得地地看上了电视——当然,这是后话。值得一提的是:80年,我们家盖起了第一栋红砖瓦房,而且还是明五暗十的!虽然一家人住在一起,还是有些拥,有些挤,但也其乐融融!就在这一年,大哥应征入伍,离开家乡去了遥远的珠海。公社给我们送来了军属光荣的牌子,还给我们全家拍了一张全家福—这张照片,自然极其珍贵,因为这既是我和母亲唯一的一张合影,也是母亲与我们大家唯一的合影!当然,母亲还有一张照片,那就是大哥去部队一年后,因她太牵挂大哥,只身去了珠海,和我的大哥在连队拍了一张黑白照。时间虽然过去了三十多年,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81年,全国的交通和通讯那么不畅通,母亲怎么就一人千里迢迢地去珠海找到大哥的?我还记得,02年我家内人(临湘一中的高材生)去深圳看望我,当一出广州火车站后,完全没了方向,居然在车站广场附近整整地滞留了6个多小时,差点还上了骗子的车,闹出一个至今都不敢启齿的笑话来了!

每年三月初三,母亲总要在外面扯几把地米菜回来,洗净后就丢入大铁锅,加几瓢清水水,连同十来个鸡蛋一齐慢煮。那时的我们一般只吃鸡蛋,极少喝汤水!母亲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们,一定要喝。还说,三月三,不吃地米菜煮鸡蛋,走路慢又慢;三月三,不喝地米菜汤,做事怏又怏。奇怪,母亲不识字,咋还能说出这些话语来!如今,我又不得不问自己:这么多年我极少去医院,是不是与小时候常吃地米菜有关联?

一张张照片,全是一个个真实的故事,都饱含着母亲的一片深情。她总是尽可能的让我们穿好,学好,睡好,并将世界上最好吃的做给我们吃。不信,你随便看看,吊锅里有母亲煮的苞米饭;不信你随便嗅嗅,铝锅里正飘出母亲蒸的腊…↓当我们渐渐大时,母亲却愈来愈老了。但每年的每年,母亲总要喂一两头大肥猪过年,且每年的这一天,无论她娃儿们离家多远,母亲总会在第一时间招呼我们回来,让我们饱饱地吃上一顿,尔后又让我们拎些新鲜的猪肉回去…直到07年年底,母亲也没停息过。村里许多的女人们争着向我母亲讨教,想知道养猪的诀窍。母亲从不保守,大大咧咧地回答她们:喂猪冒得巧,只要栏干食饱。↓。

次年三月前后,母亲捂着胸口说不舒服,大哥大姐搀扶着她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母亲的左半边肺已全坏死!全家人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也不敢把这事实告诉母亲!没住几天院,母亲似乎也觉察出什么,见打针吃药没效果,花费又高,就执意要回家。不用说,母亲是舍不得花钱,也不愿意子女这么多人围着她一人转。她呀,老惦记着家里的猪呀鸡呀没人喂和菜园里的瓜果搭架牵苗等等之类的事,从不关心自己!当时,我刚去深圳,听说母亲病了,于是又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到家时,母亲却还躬在薄屋里正在给我的儿子下面条…谁知那几天,成了我和母亲相处的最后几天!↓。

可那几天,我既担忧着母亲,心却又记挂着深圳。母亲看出了我心事,说你还是去深圳,还说这几天她好多了!临别时,我顺手塞给母亲一点钱。母亲说,崽呀,只要你们过的好,娘不要你们的钱!我鼻子酸酸的,转过身,凶巴巴地丢过去一句:嗯快回去…十多分钟后,当我正准备跨上客车回头再朝家的方向张望时,母亲竟还远远地跟在我身后,她半举的一只手,正朝我缓缓地晃动…我去深圳不到一月,也就是2008年五月初一上午,大哥突然发来信息,说母亲已经不能说话了,速回家,并随即了在中山打工的弟弟。当我和弟弟齐齐地赶回老家时,母亲已躺在水晶棺里了!我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嚎啕大哭,痛不欲生,真想陪着母亲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二姐在一边哽咽地对我说,母亲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还不停地在念叨着我和帅婆的名字…我的母亲只是黄盖湖畔一个最勤劳最淳朴最普通的女人,生命的消逝,不会有太多的人记得。但对她的儿女来说,却是一生的记忆,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

没有了母亲的日子后,父亲一个人过的比较孤单,虽然我们兄弟姐妹偶尔也来看看他,看得出,父亲也常常念起娘。因为父母亲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父亲几乎是不用洗衣不用做饭的。为了让父亲出去散散心,2013年10月3日,我和大哥带着父亲观望了洞庭湖大桥,并登上了岳阳楼城楼——这是我们兄弟几人头一次带父亲出远门,临湘离岳阳其实也不过才五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一路上,父亲挺高兴,兴奋得像个十足的孩子。在古城墙边,大哥字正腔圆地对父亲说:今年我们带您登岳阳楼,明年只要你身体还行,我们再带您去游赤壁古城。父亲听后,嘴唇微微的抖动了几下营业利润为1.91亿美元(增长10%)。,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声。↓接下来一年多,父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话也少的可怜,期间还去过几次医院。2015年元旦前一天,正当我坐在床边紧握父亲的双手时,父亲的脉搏突然停止了跳动——父亲走了,走的那么安详,那么坦然!那一刻,我没有哭出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父亲终于可以见到娘了,娘终于在天堂里等来了父亲;他们在天堂里,再也没有人世间这么多的苦和累了。

都说,有娘才有家,娘在,家就在。可现在,我成了一个没爹没娘且又无家可归的孩子了,再也没有谁催我回家过节过年了招呼我们吃新鲜的猪肉了!在这样的时节里,我除了怀念母亲,还能去体会什么?在这样的怀念里,我除了伤感,还能倾诉些什么?在这个伤感的时节里,我除了倾诉,也只有倾诉了!最后,请允许我代表我的姊妹七人将所有对母亲的怀念,融入在这首《来世还做您的儿女》小诗中,以此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如今。

双亲早已 远离我们。

留给我们的 只有。

一段不老的记忆。

和 一颗。

永远不眠的心。

虽然我们。

再也 回不到过去。

亦听不见你们 温柔铿锵的话语了。

但是 我们愿意。

来世 还做。

你们的儿女。

谢谢老父 谢谢娘亲。

我们一定会。

继承你们的遗志 竭力前行。

直至有一天 我们。

老得 再也走不动。

到那时 我们相信。

我们的后辈 一样会。

为我们梳理 这血浓于水的。

骨。

肉。

情。

完。

修改于2017.10.12子夜。

独白: 有人说,父母既然不在了,做儿孙的就更应好好地生活,这样才不愧对天堂里的父母亲;有人说,人不能总生活在过去,应勇敢坚强地面对现实;还有人说,你已过不惑之年了,不应还如此的恋家恋父母亲。真不怕大家笑话,我是含泪写完《想念妈妈》有时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迷迷糊糊中,要把我几岁前后的事情写清楚,绝非易事。况且,期间许许多多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偶尔还是从家人无意的谈话里才听出一点点。纵然文中大部分照片是我用记录下来的,且远不能与那些摄影师的作品来媲美,但是文中所有的景和事,都是真实的——它们,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我心头,不经意间就就一股脑子儿地抖落出来!记录下这些,只想留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和一份无法抹去的痛,以此来告诫我的后辈们,希望他们把握现在,珍惜身边每一个帮助和爱护过我们的人!当然,对母亲的爱,不应该由一个节日唤醒,每一天,都应该提醒自己:别忘了母渐粗糙的手和衰老的容颜,别忘了用你的柔情,去陪伴,去守护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爱她的每一天,都是母亲节!

你 好 ,天 堂 里 的 老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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