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br佟五更咽下拳头大的一块糠窝窝头

【缘起】
佟五更咽下拳头大的一块糠窝窝头，伸着脖子往下吞，像只鹅。他从嗓子眼里发出几声勾得勾得的声音。他跑到水瓮跟前，扯起葫芦瓢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半瓢凉水。然后，挥起右拳擂擂厚实的胸脯，胸腔里便发出几声哽哽的响声。窝窝头实落落的落到肚里。他抹了抹嘴角上的窝窝头渣子。
他朝饭屋里喊：“哎，俺去綦山砍点荆秧棵子了，没柴烧了呢！”
“快黑天啦，明日再去不行呀？”饭屋里传出女人声音。
一股浓浓的雾气从黑糊糊的破窗口中咕嘟咕嘟地冒出。烟气掺和着揭开糠窝窝头锅的热气窜满了院子。
“明日没柴火烧啦，一霎就回来啦！”
“嗯，快去快回吧!”
佟五更朝饭屋里的女人瞅了一眼，自言自语：“糠窝窝头丑老婆，不中看,就中吃。”提了把斧子，抗上桑木杠子走出门。
佟家坞紧靠綦山。佟五更出门往北，出胡同口就爬坡。佟五更爬到神仙岭子，秋后的神仙岭子有一种诡秘感。神仙岭子其实就是一大片火石岭子，在几十亩大的斜坡上布满了圆圆的紫红色的石头，有的鸡蛋大，有的鹅蛋大，有的鹊儿蛋大。佟家坞的人不知道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劲，打磨出这一地光滑的石头均匀地洒在山坡上。每当西阳夕照，便有紫气蒸腾，氤氲成一片莫名的神秘。村人就叫神仙岭子了。
神仙岭子有时还会出现神仙城子。神仙城子出来时，满山就是楼台亭榭，碧瓦飞甍，旷垣连亘，城郭巍然。有客熙来攘往，叫卖吆卖，有女婀娜飘逸，莲步杨柳，有翁楸枰对弈，忘情搏杀。然而，村里见过出现神仙城子的人还没有一个，都是听爷爷拉呱拉的。
佟五更站在神仙岭子当中，一地夕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影子的头部几乎快搁在胡同头了。
佟五更是看好了神仙岭子对面的那片荆秧棵子的,那片荆秧棵子又粗又高。他撩起粗布褂子的大襟，擦了一把汗。他有胜算，他设想，钻进荆秧棵子里，抡起锋利的斧头，咔嚓咔嚓，只需十几下，一担荆秧棵子就会满载而归。
綦山上到处是荆秧棵子，没人浇水，没人施肥，一到春天见太阳就疯长。荆秧棵子有一种邪味，辣蒿蒿，香戚戚。春天开满紫莹莹的小碎花，蜜蜂子就从四面八方飞来，嗡嗡嘤嘤地争相采花酿蜜。秋后，就会结一树高粮米大小的种籽，种籽里净油，放到星垛子灶里，点上火，噼里啪啦地脆响，大烟大火一窜老高。一锅糠窝窝头，只需一袋烟功夫，就透熟了。
佟五更似乎闻到媳妇用荆秧棵子蒸熟了的糠窝窝头甜丝丝的香味了。他大步朝着神仙岭子对面那片密密的荆秧棵子走去，走到神仙岭子当中时，太阳还有一竿子高。这时，太阳就变成了血紫血紫的色彩。忽然，佟五更的面前出现了一座亭子，他看见亭子里有两个老翁在一个石头桌上下棋。一个老翁好像八十多岁，一个老翁好像七十多岁。八十多岁的，白胡子，白眉毛，白胡子银光飘闪，垂到胸膛；七十多岁的，黑胡子，黑眉毛，黑胡子色如黑炭，络腮联颈。棋盘是紫檀木雕成，有方桌般大，棋子却是玉石阴雕朱砂描底，将相车马炮士卒，一枚有周村烧饼般大小。魏碑铿锵，金石有声，二翁正是棋逢对手。一步棋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沉思良久，举棋不定。佟五更又偏偏是个棋迷，爷爷从他三岁时就教他下棋，八岁时爷爷就不是对手了。
佟五更见了棋局，竟忘了疑问：这夕阳荒山，哪来得亭榭棋局？佟五更凑到亭子里，先观看谁有胜算，他能看出十二步棋。佟五更蹲在一边看二老搏杀，见是一盘残棋，白胡子只余一将一士一车，黑胡子只剩一帅一相一马。白胡子说，和了吧？黑胡子说，和了？我再下二百年也不和你和。白胡子说，你走。黑胡子两指捏起马，又放到原位。佟五更左看右看，看不出黑胡子不和的因由。佟五更忍不住，说，和棋。这时，两个老翁似乎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佟五更忽然有些渴，见旁边石头上有一壶茶，有一对茶杯，茶杯里有大半杯茶水。就大了胆问：老人家，我喝口水行吗？白胡子老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佟五更端起一杯残茶一饮而尽。那茶水刚咽到嗓子眼里，他感到一种麻辣，一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麻辣，那麻辣渐次下行，蔓延全身。他继续观棋。黑胡子的马还没放下。白胡子催：你还想再下一百年？黑胡子答，那一盘下了一千年，这盘才下了八百年，你急着炼丹去？佟五更感觉天旋地转。佟五更看到村边的桑树园青一阵黄一阵。佟五更看到天上的星星和太阳倏忽间交替出现。佟五更听见白胡子和黑胡子说，呀？谁喝了我的水啦？黑胡子说，你把这年轻人害苦啦！白胡子说，人间的凡人都想得道成仙，就叫这后生做回神仙试试吧。
佟五更就见二老人一跺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家】
佟五更感到莫名奇妙。老翁没了，亭子没了，就剩了一副棋子和棋盘搁在一块大石头上。血红的夕阳还是一竿子高，他准备拾起斧头木杠子去砍荆秧棵子。却怎么也找不到木杠子了。再找斧子，只见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的斧头，斧子的木柄子也没有了。他捡起斧子头，往石头上磕了磕，磕下一摊铁锈，斧头小了一圈。佟五更把破斧头扔得老远，不要了，只提留着二老翁丢下的棋盘棋子，迎着夕阳下山去了。
佟五更走到胡同头，他感觉有些异样。原来胡同口的券门没了，房子破败不堪。来到家门口，他不敢认了，柜口大门不见了，成了一个小小的顺墙门。一群孩子在门里游戏打闹。他莫名其妙，就问：
“佟顺子他娘不在家？”
一个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问：“佟顺子是谁呀？”
“这不是佟顺子家吗？我是佟顺子他爹呀？”
“这不是佟顺子家，俺庄里没有叫佟顺子的。”
佟五更就要往里走，一群孩子堵住门，不让进。
佟五更有些急：“这是我的家，为啥不叫进？”
“这不是你的家，这是俺的家。你要饭的，不能进来。”
正吵嚷间，就见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问：
“在吵啥呢”？
小女孩说：“娘，一个要饭的，硬说是他家。”
那女子来到跟前，见佟五更老粗布缅腰子裤，老粗布大襟褂子，脚穿一双拉尖子踢死牛的鞋，最可笑的是头上盘着一根粗大的辫子，手上提着一副棋盘。
女子惊奇地问：“这位大哥可是演电视剧的？”
“演啥电视剧，俺回家。”
“你咋这身打扮呢？”
“俺也纳闷，你咋还这身打扮呢？”
佟五更听不懂女子的话。女子更听不懂佟五更的话。
女子说：“咱找村委干部去吧。”
佟五更问：“啥村委干部呀？这是俺家呀？”
女子不管佟五更愿不愿意，拽起他的大襟就走。佟五更走在街上，看着一切都似是而非。过来过去的人怎么没有一个认识的？也都不留辫子了。那棵大槐树咋就一阵长得能么粗啦？康熙皇帝为冯寡妇竖的冰清玉洁的椴木牌坊哪里去了？王举人家大门口的旗杆座子不仅没了，青砖雕花大门也成了红砖小柜口门？想着的功夫，女子已经领他来到一座摞屋子前。那摞屋子上挂着一条红布，红布上写着一行字：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有些字和先生教他的不一样，他是充下来的。他心里想笑，生男生女能会一样？他见过周村街上的小楼，眼前这座房子，楼不是楼，房不是房，佟五更好笑，谁家盖的这么难看的摞屋。
女子抬头朝摞屋吆喝：“哎，颜村长呀，来了一个怪人，快来看看。”
就见从上头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多的男人，男人穿一身洋人服，脖子上还系着一根通红的围脖不是围脖，带子不是带子的布条条。男人站在廊下，端详了一阵佟五更，就说：
“一个演电视剧的吧？”
女子说：“他不承认呢。”
佟五更听着都说他是演电视剧的，他虽然不知道电视剧啥意思，但他看出人们对他的轻视。于是，佟五更便朝着女人叫他颜村长的那男人喊：
“俺是佟顺子他爹，刚才到綦山砍荆秧，一霎工夫咋会是这样”？
颜村长听了，就从腚后头摸出一个东西，拄到嘴上说了几句话。一霎，来了两个穿着蓝怪衣裳的人，头上戴着一个圆圆的帽子。一个人问：
“你是哪里人？拿身份证看看。”
佟五更说：
“俺是这庄里人，俺是佟顺子他爹，俺没有身份证，俺去綦山上砍荆秧来。”
一个说：
“一个神经病，送洪山算了。”
一个说：
“不找那麻烦，交给颜村长吧。”
颜村长说：
“我往哪里放他？”
一个说：
“你看着办吧。”
两人就走了。
颜村长把他领到屋里。颜村长说请沙发上座。让他坐在一个暄腾腾的大杌扎上。这时，佟五更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隐隐约约感觉出，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佟五更试探地问：
“颜村长，齐修仙还当地保吗？”
“什么地保？什么齐修仙”？
佟五更说：“前年齐修仙当地保领着全庄人新修了土地庙子不是？”
颜村长说：“土地庙子修了三百多年了，咋是前年修的？再说‘文革’中早叫红卫兵给毁了，我都不记得啦。”
“那康熙皇帝还坐金銮殿？”佟五更前后左右瞅了瞅，轻声问。
颜村长说：“看来你还真有病来，康熙老儿早死了三百年啦。”
“你这人不要胡说，对康熙爷大不敬，可要杀头的。”佟五更吓得脸色发了黄。
“我倒想叫他杀头，可惜我没有那造化。”颜村长哂笑。
颜村长虽是这样说，但他知道修土地庙子的石碑上确实刻着地保齐修仙的名字，也有佟五更的名字，那石碑还在王家湾的石桥上，不过那是康熙二十年的事了。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忽然冒出个大清康熙年间的人？

【掐算】
佟五更媳妇蒸了两锅糠窝窝，又炒出一锅白菜，从街上喊来佟顺子，就等佟五更回家吃饭。掌灯了，还不见回来，媳妇沉不住气了，叫来左邻右舍，说：“顺子他爹去綦山砍荆秧，这霎了还没回，这咋了？”
左邻右舍安慰：“去綦山又不是去西天昆仑，你急啥？”
又等，半夜了还是不见人影，媳妇又去砸邻舍的门，这时带了哭腔，求哥叔爷们帮着去綦山找人。邻舍见是这般时辰了，不是开玩笑的事了，就灯笼火把地起大哄上了山。
十几口人一夜之间把小小的綦山翻了八遍，只不见一个人影。
第二天，佟五更媳妇找到地保齐修仙，跪下就磕了三十几个响头。齐修仙是贡生，在淄川县上是有头脸的人物，与西铺毕刺史是至交，与蒲留仙、袁宣四都是文友。乡亲借重他的名望，推举他为地保，又是乡饮大宾。齐修仙见五更媳妇鼻涕眼泪地爬在地上这样磕头，就扶起女人安慰说：
“五更不会有事的，那么持重有数的个汉子。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齐先生，你老替俺想个法，找到五更吧。他要是出事，俺孤儿寡母可咋过呀！”五更媳妇眼泪又下来了。
齐修仙说：
“我去找找聊斋先生吧。”
聊斋先生就是蒲松龄，眼下正在西铺毕刺史家教书。齐修仙骑上毛驴，十几里路，三代烟的工夫也就到了。齐修仙来到毕家狮子大门前，让门房进去通报。这门房识得齐先生是他家刺史公的朋友。齐修仙就在门外逡巡着东西南北的端详，但见大门东边原来的一处园子处，又起了一处偌大的宅院。门楣上一块匾，镏金隶书“敩樊堂”三个大字，是何等齐整的一座建筑！齐修仙一介寒儒，顺治九年应童子试，成为生员，此后乡试屡屡败北。西铺毕家早年请他做过塾师，刺史载绩公推崇他的才学与为人，他敬重刺史公的学识义气，遂为挚交。康熙十一年，他与蒲柳仙在绰然堂同为刺史西宾，食同案，卧同榻，又都是性情中人，成为莫逆之交。康熙十六年，乡里向淄川县举荐，回家做了地保和大宾。一晃四年过去了，齐修仙正感叹着，就听一阵爽朗大笑从门里传出：
“哈哈哈，正果兄呀，你怎么和老弟搞起这套客气？这不就是你的家吗？直闯就是，谁敢拦你，就给他两大耳刮子嘛！还通报个啥？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
“修仙莽撞，无端打扰，有罪有罪。还请刺史公海涵。”齐修仙抱起双拳唱个诺。
毕刺史名际有，字载绩，号存吾。明故户部尚书太子太保毕公自严仲子。顺治二年拔贡，先做山西稷山知县，官至南通州知州。康熙三年因故罢官归田，优游林下，结交文士，诗词唱和，倒也洒脱。
二人相挽，进得门来。穿绰然堂，绕蝴蝶松，来到振衣阁，分宾主而坐。仆人端上热茶，刺史亲自斟杯，齐修仙嘬溜一口，倍感毕刺史热情仗义，一股热流直下丹田。刺史捏起宜兴镏金茶壶，又为修仙斟上，齐修仙倒感到不好意思了，心里嚓咕，为这点小事劳驾毕刺史，又待不说。正犹豫间，刺史公早看出端倪，就笑着说：
“正果兄生分啦，这可不是原来的齐修仙啊，有事说嘛。”
“老夫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本来没想惊动刺史公，只想见见留仙兄，一点小事而已。”
“什么事？看老朽能帮上忙吗？”
齐修仙就把佟五更上綦山砍荆秧失踪，他老婆跪求与他，来龙去脉，一一说来。
刺史公听了，说：

共 199 2 字 5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信安郡石室山，晋时王质伐木，至见童子数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如枣核，质含之不觉饥。俄顷，童子谓曰：“何不去？”质起，视斧柯烂尽，既归，无复时人。 ——《烂柯记》 就是这么一则简短的故事，不能说是耳熟能详吧，也算得上是早已得闻。故事新编，从鲁迅到木心到白先勇，我也略略看过几篇，均是旧瓶装新酒，各有各的演绎法。这个“新酒”，于作家而言，便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创新。 此篇《烂柯记》，亦是借用古事，撰写自家文字。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只是借用一小节故事梗概，作为缘起，而生动的情节、曲折的结构、复杂的人物、黑暗的官场则是作者自己的手笔，完全脱开原来的典故，细细演绎出事态的炎凉、人情的凉薄。要之，以古事为经，以今事为纬，以当事人佟五更为梭，编织成一张美仑美奂的五色织锦，徐徐展现在读者面前。观棋前则康熙年间事，观棋后则现今目前事，而作者又在结构安排上极尽扑朔迷离之能事，忽焉在前，忽焉在后，让读者阅读过程中亦如主人公一样穿越了“时空隧道”，动辄就是三百年的起落，能不让人咄咄称奇？三百年前人、事、景物，与三百年后人、事、景物， 不同，作者信手把来，尽显于方寸之间，能不让人乖乖信服？ 从语言上讲，乡土气息浓厚，那些方言俚语正是一副野老村妇面孔，读来犹如行走乡野，扑面一股清新的泥土味儿；从结构上讲，用主副两条线的复线式结构，或交叉或平行，向前推进，有一种复式的、错落的精美与雅致。有时感觉像俄罗斯的套娃，故事里套着故事。这边讲着佟五更观棋，回家便已物是人非。一介凡夫，本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忙活，孰料因海市蜃楼，得见仙家，不过是观会儿棋，喝点儿茶，却一不留神当了回神仙，与世相违，家人暌隔，再回首已成了三百年前人物；那边又讲其妻与村人找寻不见，转而去求齐修仙；再讲齐修仙去找蒲留仙——大名鼎鼎的蒲松龄卜卦，逗引出一段文人雅客觥筹往来的美事，顺便齐修仙还捎带了一段他表哥的异事；这边讲，佟五更还村后，后代不愿相认，后见到关于棋盘棋子的“文物鉴定书”，又大悔，转而力争继承权，不惜与村长打官司，活脱一帮认钱不认人的东西；那边讲，佟五更的怪异经历传出去，成了“活神仙”，一心钻营的旅游局局长便动了心思，大张旗鼓，大力投资，煞费心机，要在“神仙”二字上做文章，以赢得进身之阶，连骗带蒙，请“活神仙”上山当托儿，孰料，风云突变，“活神仙”跳崖，再度失踪，让子路局长的朝思暮想真正成了南柯一梦。 遥远的古事，眼下的现实，不可思议地嫁接于一体，既有传奇的玄幻色彩，又不乏深刻的现实意义。不可谓不奇！文中所用颜回、子路之名，挺好玩儿！也许是讽刺其在官不思其民，尸位素餐，借贤者名，行不义事，名不副实？时空隧道果真存在么？吾不知，姑且存而不论。要在作者善于讲故事，使得小说好看，耐看，夫复何求？！姑妄言之姑听之，刚刚好！不信，诸君读读看！【编辑：玉心】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 10 00061】
1 楼 文友： 201 -10-28 2 :41:08 神仙岭子之名得之于那满地光滑溜圆的紫红色火石，神仙城子之名得之于那上辈人传说中神秘奇幻的海市蜃楼。在神仙岭子这个地方，主人公佟五更得遇神仙城子中人，观罢棋，欲回家，方见斧柄已莫名其妙地烂掉了，是谓 烂柯 。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到村子里，情景大异！一街之人，都不认识；一街房屋，悉数陌生。不过是砍荆罢了，不过是贪看了一会儿二翁下棋罢了，何至于此！此后段段经历，写出种种人、样样事，的的不堪！欲找回妻儿，何以得之？欲找回平素生活，何以得之？能不让人为这曾稀里糊涂当了回神仙的人扼腕叹息乎？此一种文章体段，渺渺濛濛，美煞！奇煞！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2 楼 文友： 201 -10- 0 21:06:11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楼 文友： 2014-04-14 2 :24:42 有作家言： 小说最大的挑战不是主题，不是结构，不是语言，而是细节，情节只能组成小说的骨架，细节才是小说的血肉。 优秀的小说当有细节之魅！读到好的小说，当顶！产后皮肤干燥如何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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